疊翼結
-离镜X叠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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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
“支援东路军？！”
“君上，万万不可！那山谷连我军的地图上都未曾标注，对之熟悉程度远远不及乱党。且依照侥幸逃回的士兵说，该处只有进入之口，若是君上带大军前往，必定会被乱党发现，若是带小支精兵，恐怕更是不敌埋伏的敌军啊！万万不可啊！”北路将领景准急道。
“不错，虽然如今被困的是我父亲，但我求君上以大局为重，切不可贸然行事。”疾疏的儿子疾照，战役中作为叠风所率中路副统领，此刻也在大帐内。
“叠风作为主帅，绝不会抛弃手下一兵一卒，诸位多说无益。将那逃回的士兵领进来，我要问问山谷的地势和布兵状况。”
几位将领面面相觑，终于，疾照上前一步：
“疾照誓死追随君上！”他从开战之初便跟着叠风，见识过他军事上的才能，如今又坚持支援其父，俨然已得其忠心。
“景准亦然！为本族平乱赴汤蹈火！”
这是君上十天来第十三次说着回玄肅殿却走向月白殿了，火麒麟默默记下，小心地抬眼用余光观察。君上的表情，啊，好像有些苦恼。
“君上……”火麒麟知道即便自己不提醒离镜也会意识到走错了，但出于义务，他觉得自己不开口有些说不过去。
“唉。”离镜叹了口气，“火麒麟。”
“君上。”
“吩咐下去，今天开始有事都去月白殿寻本君。”离镜走向月白殿。
是座空殿也是他的寝殿，似乎自己住进去就能让他的主人早日回来。
“君上，需不需要找人换套被褥？”
“……拿床被子去吧。”离镜本想说不用，虽然快一个月不用，但叠风的房间也每日有人打扫，可他转念一想，若是对方回来后听说自己用了他的被褥，恐怕再怎么更换清洗都会让他心存芥蒂。
不动他的寝具，自己再搬去一套便没什么问题了罢。
前方屡屡传来捷报，离镜除了前方派回来的传报员又私下派了亲信去传递消息，叠风以身涉险去支援疾疏的事都让他两天没能睡好。
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，明明都能明白都能理解却日日为此心慌。
他在害怕。
害怕叠风受伤，害怕叠风难受，害怕他，回不来了。
离镜坐在月白殿的书案前思索，若是换作自己怕是不会同叠风下一样的决定——冒着风险去救疾疏，他不确定叠风这决定是对是错，但离镜明白这就是叠风的魅力所在，是个值得交付的领袖。
这仗下来恐怕自己麾下不少大将也会认同他的能力了。
“君上，该歇息了。”
离镜点了点头。
他的被褥被铺在叠风的边上，他明明可以撤了叠风那深蓝色的锦被……
他转了个身，头发没有了发冠的束缚散落在枕头上，兀自跨过红色的领地蔓延到蓝色那儿去。
离镜闭上眼，觉得自己能睡上这两周来的第一个好觉了。
一如这一个月来，晨起，离镜便正在月白殿的侧厅阅公文。
“君上！”
“本君不是说过了吗？批奏折时不要来打搅我。”
“是边境传来的消息！”火麒麟递上一张纸笺。
离镜闻言搁笔起身，一个箭步跨出案台，接过信纸。上书寥寥数字：我军大捷，即日启程班师回朝。“火麒麟，胜了！他胜了！”火麒麟颇为欣慰地看着自家君上的神色再次变得鲜活起来。
他来回踱了两步，又凑到火麒麟跟前，“这是什么时候送出的消息？”
“稟君上，此信为大军信使传回来的，片刻前刚到。大军应该再晚上两日就能回到大紫明宫。”
“好，好…去，命人将这月白殿好好打扫一番，好迎接殿下回宫。”
火麒麟腹诽一番：这一月来君上您天天出入月白殿，宫人也日日打扫。这叠风君上要是再不回来，您还赖在这不走，倒是您自己的玄肃殿要荒废了。
正要退下，“还有，”离镜又想起什么，唤了一声，“叠风君上和疾疏将军平定乱党有功，后日本君设宴，迎我翼军，彰奖功臣。”
“是，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“主帅，过了此地，到大紫明宫便只有半日路程了，此刻天已将黑，不如先休息一晚。”
“也好，将士们都累了，就在此安营吧。对了，疾照，你父亲如何？”
“多谢主帅关心，多亏主帅将自己的大营和良驹让与家父，有军医的照料，父亲的伤已无大碍。可要家父前来拜见主帅？”
“不必，疾疏统领有伤在身，应是本帅去见他。”
叠风掀开布帘，疾疏正坐在侧位，见他到来连忙行礼，“疾疏谢过主帅救命之恩，保我东路军，保我翼族边疆之安宁。主帅不弃之仁，领兵之贤，疾疏心悦诚服。”
“疾疏统领请起。”叠风见状去扶跪着的疾疏。
“末将先前多有不敬亦请主帅恕罪。”
“无妨，此次平乱疾疏统领亦有大功。统领好生休息，明日大军便可到大紫明宫回稟君上。”
“是。”
他离开帐篷，翼界的天空无星月，只有一颗据说是烛龙之目的滚圆的明亮的珠子挂在天上。
但若说那是天，叠风知道那充其量只是漂浮在自己头顶上的一片空旷罢了，因为从翼界并望不到天宫。
经此一役，他以为要被大紫明宫磨灭的往日的自信仿佛重新回来了，即便如此，他又很快被损兵折将的数目击倒。虽然战场上再强大的将领也不能保证不损失一兵一卒取得胜利，虽然大批前锋都是翼族人用妖法所化甚至算不上性命。
他在人间听过一种说法，人类死后都会化作天空中的一颗星星，永世照耀着他们的子孙亲朋。
当然六道轮回的道理他作为昆仑墟座下弟子亦是知晓的，人类的消亡不论在传说还是现实中伴随着新的希望和诞生。可翼族甚至天族呢？他们枉为仙人，空有一副不得重修的躯壳和冗长的情感记忆。能定夺无数人的生死命运，亦会像普通人般爱恨情仇。
叠风想起这些，被那烛龙目晃了眼，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。
“君上。”有人扶了他一把。
叠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谢过。”
“君上不必客气。”来人是疾照，“在旁看到君上一直盯着光源，怕是您蓦然收了视线会产生晕眩，就没有立即离开，没打扰到您吧。”
“我不过看看这天，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。”叠风摆摆手拒绝了疾照想扶他回帐的举动。“你也早些歇息吧，明日赶早回去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他突然想起自己与离镜有近一个月没见上面了，此前忙于战时没空顾及，现下脑中竟反复闪现与对方在月白殿一起用膳并商讨政事的画面。他怕，是习惯了那人的存在。
亦想念大紫明宫的吃食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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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升：桃花嘛也就男女主睡的打戏能看。
日它：wow我簡直不敢接口...
什升：谁！I mean谁！能不能少开一天车！
日它：是誰在開！
